女子40岁裸辞在家当全职女儿 爸妈每月给4000元
作者:chunzhi 发布时间:2023-05-16在职业规划方面,于悦的目标清晰,态度坚定,但在家庭生活方面,她并没有“全职儿女”定义中那样清晰的以劳动换取报酬。
母亲并不会主动给她钱,她也羞于开口索要。在两年应届生资格保留期间,于悦的经济来源主要是各种短期兼职和上门家教,以及生日和节日时,父母亲朋的红包,这些收入的大部分也都用于购买备考资料和支付考试报名的费用,“最难过的时候可能就是看到了一条非常非常喜欢的裙子,但我没有钱去买。”
但“全职儿女”所带来的压力是她没有想到的,从开始需要缴纳社保,母亲的抱怨就与日俱增,开始变得挑剔和苛刻,“她经常说想去旅游但不能去都是因为我,如果我说我可以自己管自己,就会说我在家白吃白喝没有钱出去玩,让我赶紧去找工作。”于悦听得最多的就是,“你有本事不要我们管”,“你有本事自己挣钱”。
她最开始可能还会反驳一下,后面就听着不说话,在“手心向上”的处境里,任何的反驳都是苍白的。
于悦开始在备考间隙马不停蹄的投简历,不停的刷新招聘软件,但在外人看来光鲜的“985”学历并没有在求职过程中为她加持光环,她没有收到合适的面试通知,母亲的斥责几乎成为常态,甚至在外人面前公开讽刺她,“甚至有一次在工人安装热水器时,她说有门手艺也很好,我们家这个读了这么多书还不是没工作。”
所幸在今年春天,于悦收到一个好消息,她选择范围内的一家公司发来了录用通知,虽然并不是她喜欢的岗位,但算是在父母那边有了一份交代,也能够短暂缓解她的经济压力。
话筒里的她语气很慢,但很坚定,“公考的年龄要求是35岁,我想我会一直考下去。”
“全职儿女”与“啃老”没有明显分界线
成为“全职儿子”之前,甄君子在大概接近一年的工作时间里,跳槽了四五家公司,最短的上午入职,下午就离职了。这段经历让他得出一个结论,“作为infp(MBTI16型人格测试中的一种)的我非常不适应职场氛围。”
辞职后,甄君子原本准备继续从事自由职业,做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北漂”,但彼时疫情等复杂原因交织,两个月之后他还是决定离开,先后去了大理、杭州、成都等地旅居,最后一站是大理。
年后,甄君子离开大理回到温州老家,成为“全职儿子”。
父母很满意儿子的决定——作为家里的幺子,甄君子的上头有两个学霸姐姐,往年他们只能在春节和儿子待上几天,日常的亲情连接都靠手机完成。儿子愿意回家简直再好不过了,他们甚至不需要他做什么家务,只要每天陪在他们身边就挺好。
但一点儿家务不做也不太现实。甄君子通常每天会做一到两顿饭,再做一下家里的卫生打扫,当事情都完成之后,他就在房间里泡上一杯茶,打打游戏,再研究一下自己的副业,这些事情并不需要家人为其支付工资,甚至他偶尔会支付给父母生活费。
甄君子显然享受这种状态,周末一家团聚的幸福体验让他的精神生活富有了许多,“不用朝九晚五,不用加班,随心所欲睡到自然醒。”偶尔会感觉有些无聊,这时候他一般选择和姐姐出去吃个饭,玩一局剧本杀,“生活就会有趣很多。”
在甄君子的理解中,“全职儿女”也有自己的劳动付出,大部分只是在职场上太过疲倦,回到家中进行短暂的疗愈。当然,在这个过程中,必须是要付出一定劳动、听取父母的要求,而不是一味摆烂。
“网络上说,全职儿女就是好听的啃老。”甄君子对此非常不认同,他认为更应该多思考大环境的问题,而不是将原因全部归咎于个人,“全职儿女也有自己的劳动付出,大部分只是累了,想要静静。后面还是再回到职场的,没必要把人逼那么紧。”
对于未来,他认为自己不会再进入职场,而是在旅居和全职儿女两种形式之间反复穿插。
但在“全职儿女”逐渐普及化的当下,它的出现也更多是在网络平台,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全职儿女”与“啃老”之间并没有过于明显的分界线,“全职儿女”们也无法做到对每一份质疑都慢慢解释,就像甄君子所言,“我会说我是自己创业。”
念安的社交生活中,没有人会问及太多的隐私,她也不会主动谈起,只有很好的朋友日常中会聊到很多,也都支持和赞同拥有自己的活法,但她也明白像她这样的全职女儿还是少数,“大多数的人还是会选择在社会里成长、历练,毕竟人是社会性动物,需要共同成长。”
但她仍旧认为不排除这是个新兴产业,就像全职妈妈、全职保姆差不多,有人提供钱,有人提供服务,有人愿意做,也有人不愿意做,只是一种工作方式而已,和其他的工作没什么区别。
21世纪教育研究院院长熊丙奇曾对此做出见解,他认为“全职儿女”的关键在于每个人的家庭经济情况不同,自身的发展追求也不同,是一种个体的选择。而随着老龄化社会的到来,今后可能会有更多年轻人在权衡自己的工作、生活与家庭的需要之后,选择做“全职儿女”。
“这也是当代年轻人工作与生活方式多元化的一种体现,无需用所谓的主流成才观对此抱以偏见,更不能歧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