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荣枝求生欲变强 劳荣枝拒绝认罪
作者:chunzhi 发布时间:2020-12-29“当时劳荣枝二姐和二姐夫去南昌拍婚纱照,却被警方叫去警局询问了3天。她二姐回家,我们就知道出事了。”劳声桥说。此后,劳家只接到过一次来自劳荣枝的电话,在电话中劳荣枝说警方在找她,从此便再无音讯。
事实上,被通缉的劳荣枝和法子英此后辗转温州、常州和合肥,在其坐台之余仍以绑架勒索获取钱财。
在温州,劳荣枝找在同一夜总会的坐台小姐梁晓春租房,法子英见其带着一块欧米茄手表便临时起意找其勒索财物。后又叫梁晓春打电话叫来姐妹刘素清。警方调查结果显示,法荣两人离开梁晓春住处时,只留下手脚被反绑的两具女尸。
在常州,劳荣枝将自己在夜总会结识的刘华带至出租屋。12月21日在法庭上刘华对公安机关的供述显示,他一进入劳荣枝的出租屋法子英便用尖刀胁迫他,后劳荣枝帮忙用铁丝将他绑在椅子上。最后,刘华不得不打电话叫妻子送钱来,劳荣枝拿到钱后先行离开。不知何故,这次法子英并没有对刘华行凶。
最后一次在合肥是两人作案过程中作案手段最为恶劣的一次。1999年7月,劳荣枝在合肥一夜总会坐台大约一周左右,客人殷建华主动联系她,她便将殷带回出租屋中。这次,法子英在殷进屋后将其逼进一只准备好的钢制狗钢笼并向其勒索财物。但殷并不配合,还说不相信法子英会杀人。法子英便去附近路边以做木工活为由将木匠陆中明叫至家中,割下陆的人头向殷展示。合肥警方在现场调查发现,陆中明的尸体被发现时已经身首分离。其尸体被藏在一个冰柜内。而殷建华的手脚和脖子均被捆绑在狗笼上,尸体高度腐烂。
据劳荣枝在法庭回忆,法子英杀害陆中明时,她在卧室守着殷建华。虽然卧室的门关上了,但她听到了陆中明的哀嚎。随后,法子英拎着陆中明的人头进入卧室。
后因殷建华的妻子报警,法子英才在合肥此处出租屋内被捕,劳荣枝则不知去向。直到20年后,2019年年底劳荣枝在厦门一商场的手表专柜工作时被捕。
厦门警方调查显示,劳荣枝在厦门暂无作案记录。一位与劳荣枝在厦门相识的女性朋友告诉媒体报道记者,她2016年时就认识劳荣枝,虽然劳荣枝一直以假身份和她相处。但在她印象中,劳荣枝为人处世小心翼翼,跟她说话像知心大姐,曾经还劝她别跟已婚男人交往。
劳荣枝否认故意杀人
庭审两日,劳荣枝承认南昌、温州、常州和合肥四案她均参与其中。但南昌案和常州案中,她只负责捆绑受害人,并带着财物先行离开。温州一案中,她则仅仅先行带走了财物。劳荣枝称,在这三起案件中,每次法子英均让她先行离开,而她离开时受害人都未死亡。自己从未提前知晓法子英杀人的意图也不知道受害人死亡的结果。
此外,她多次辩驳自己当年跟随法子英离家外出时,涉世未深。甚至因为自己不会洗衣做饭,这些事都由法子英做。但法子英逐渐开始对她拳脚相加,并威胁她如不听从指挥就要加害她家人。跟随法子英的4年中,她堕胎四次,身心遭受摧残,精神已被法子英控制。
辩护人指出,公诉方指控劳荣枝杀人证据不足。法律援助律师陈通华表示,在公诉人出示的证物中,仅有南昌案中法子英行凶的尖刀一把,且没有提取指纹或DNA证实由谁使用此把尖刀作案。其他三起凶案中,公诉方也未出示物证与证人证言证明劳荣枝杀人。
辩护人认为,从四起案件的作案过程来看,劳荣枝均是在法子英的胁迫下帮助其实施绑架和抢劫行为,并未共同筹谋杀人。因此,认可绑架罪、抢劫罪及事实,但劳荣枝在这些犯罪中起到较小的作用,不认可致人死亡加重情节。
“我经常2点、3点都不舍得睡觉,我总觉得我的每天都是最后一天,对不起,我本来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我热爱每一个生命……如果有机会让我回归社会,我想给受害者家属给予我力所能及的补偿,深深的忏悔不足以表达我的心情,我真的想赎罪……法律是公平公正的,我希望得到一个公平公正的机会,公平公正的判决。一个改革自新的机会,回馈社会。”12月22日,站在被告席上,劳荣枝在最后陈词环节痛哭不已。
悲痛和贫困长期伴随受害者家庭
在痛哭的劳荣枝对面是悲愤的受害人家属——木匠陆忠明的妻子朱大红。20余年后,受害人方仅剩朱大红一人及其律师出现在原告席位上。
央视2019年底播出的《法制在线》节目中,朱大红出现在央视的镜头中,已经49岁的她在合肥一家宾馆做保洁员。
自从丈夫陆中明1999年遇害以来,朱大红每年都会到访代理律师刘静洁的律师事务所,询问劳荣枝是否归案。“每年都会来一次,或者是赶到陆中明周年的时候。我想到他的事,我就来问了。”朱大红说。
“劳荣枝逮到了吗,就这样子逃掉了吗?(这样下去)我们都老了。”每次到律师事务所,朱大红都重复着同一个问题。
得知劳荣枝案21日开庭,20日早上6点,朱大红结束了酒店保洁的夜班工作后,就直接从合肥乘车前往南昌。在庭审现场,朱大红对劳荣枝否认的态度十分气愤,情绪几近崩溃,哭着质问劳荣枝:“你的心是肉长的吗?”。她在法庭上谈及陆中明去世后家里的日子说:“天塌了”“三个孩子的人生轨迹也从此发生了改变”“多年来全家唯望劳荣枝得到法律严惩”。
其代理律师刘静洁在庭上发言时称,陆中明本在家中务农,上有老母亲,下有3个孩子都靠他养活。1999年,为了给孩子筹集上小学的学费,他才趁着农闲时去街上做木工。谁知从此一去不复返。陆家失去了顶梁柱,也失去了唯一的经济来源。因当年法子英判刑时身无分文,陆家至今未得到任何赔偿。朱大红靠在宾馆做保洁工作支持陆家一家老小的生活,三个孩子均只完成义务教育就没有再继续学业。在这样的情况下,陆家一家至今已欠外债几十万。“陆中明死后,悲痛和贫困长期伴随这个家庭。”刘静洁说。
朱大红最终向劳荣枝要求包括赡养费、丧葬费等费用在内的经济赔偿约134万余元,并拒接调解。劳荣枝当庭表示自己愿意赔偿受害人,但被通缉之后,她没法做正常的工作,过去20年中她在酒吧卖过酒水,在4s店做过销售等工作,还有一部分靠男朋友接济。至今,自己仅有3万余元积蓄。未来如有机会工作,将尽自己所能赔偿受害人家属。
庭审结果将择期宣判
12月22日,劳荣枝涉嫌犯故意杀人、绑架、抢劫等罪一审庭审结束。法庭宣布休庭,将另行择期宣判。
公诉人当庭直斥劳荣枝从未真诚悔过,主观恶性极深,为保全自己,突破人性和法律底线。尽管其承认部分犯罪事实,但极力辩解自己受到胁迫。在其参与实施的系列案件中,劳荣枝均为共犯,法劳二人作案时分工明确,两人共同物色、引诱、威胁、捆绑受害人后劫取财物。
公诉方还指出,劳荣枝在系列案件中均为主动交往、主动取得他受害人信任,这不是受胁迫所能实现的。虽然有无数逃离的机会,但她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犯罪。如今,笼罩被害人家庭的阴影仍在且无法消除。劳荣枝多次强调自己求生的欲望,但事实上所有被害人,都比现在已经46岁的劳荣枝年轻。
“她说自己的人生被毁灭,她又毁灭了多少人的人生?四座城市,六个家庭,七条人命,让行凶者受到应有的处罚是对受害者最好的告慰。”公诉人在法庭辩论环节最后质问。
受害人代理律师刘静洁认为劳荣枝有非凡的表演才能,在法庭上示弱卖惨。庭审结束后,刘静洁气愤地告诉媒体报道记者:“她说自己这20年从未说过一句假话的,但她在厦门潜逃20年从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说自己对抢来的钱财不屑一顾,但她和法子英一起逃亡生活照样花着抢来的财物。她声泪俱下的说自己受法子英胁迫,每次她带着财物先行离开的时候她有多次机会离开法子英,却只在最后法子英于合肥落网后她才潜逃。她在法庭上多次讲原谅我的自私,我怕死。劳荣枝怕死,那被害的7个人就不怕死了?”刘静洁说。
12月23日,刘静洁在离开南昌的火车上还向媒体报道记者留言表示,“我想劳荣枝的想法太天真了,她真的以为她能迷惑所有人,让所有人同情她。劳荣枝在法庭上多次表白自己是善良的,愿意帮助所有哪怕是不认识的人,那么如果她有心,为什么二十年来没有暗中给过陆中明遗属分文赔偿?哪怕劳荣枝有丝毫悔罪表示,也不会潜逃二十年,过着让人包养的优裕生活。两天的开庭结束了,但案件没有结束,期待法院的公正判决。希望严惩劳荣枝,判决劳荣枝赔偿受害人的损失,以告慰死者,安抚生者。”
12月26日,劳荣枝的辩护人王强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谈及了劳荣枝在厦门被捕后的心态变化。王强回应称,劳荣枝起初只在意外界的看法,不在意判刑,相比无期徒刑宁愿判死刑,经过16次会面她的心态开始改变,求生欲变强,很关心案件进展,甚至主动要求公开审理。